最高人民法院对十二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第6512号建议的答复

您提出的关于全面推进诉讼制度改革，切实建立着重庭审、突出审判的刑事诉讼制度的建议收悉，现答复如下：

　　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提出，推进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改革，确保侦查、审查起诉的案件事实证据经得起法律的检验。2016年6月27日，中央深改组第25次会议审议通过了《关于推进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的意见》（以下简称《改革意见》）。为全面贯彻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精神，特别是严格落实中央《改革意见》的要求，确保有罪的人受到公正惩罚、无罪的人不受刑事追究，2017年2月20日，最高人民法院制定发布《关于全面推进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》（以下简称《实施意见》），按照中央的要求和最高人民法院《关于全面深化人民法院改革的意见》的部署，推动建立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。这项改革对于完善刑事诉讼制度，充分发挥庭审功能，保证公正司法，防范冤假错案，具有重要意义。

　　我们认为，您提出的意见和建议，与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的精神是一致的，也是我们正在深入思考和研究的问题，将在改革过程中吸纳您提出的合理建议。法宝

　　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，将从刑事诉讼各个环节、各项职能入手，系统地改革完善刑事诉讼制度，建立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模式。改革的重点内容中包括您关注的几个问题，如：深入推进庭审实质化改革，努力实现司法证明实质化、控辩对抗实质化、依法裁判实质化，使侦查机关、人民检察院按照裁判的要求和标准收集、固定、审查、运用证据，在更高的层面上实现惩治犯罪与保障人权的高度有机统一；改革完善辩护制度，更好地保障犯罪嫌疑人、被告人的辩护权，加强对律师执业权利的保障，发挥辩护律师在全面查清案件事实、防范冤错案件、维护程序公正等方面的积极作用；改革完善审判制度，从推进案件繁简分流，完善证人、鉴定人出庭制度，强化庭审功能，提高审判效率，吸收公众参与司法，完善审判权的运行机制等方面，保障庭审在查明事实、认定证据、保护诉权、公正裁判中发挥决定性作用等。

　　关于您提出的“强化庭审功能，法官应中立裁判，防止庭审流于形式"的意见，最高人民法院出台的《实施意见》立足审判实际，进一步完善刑事诉讼制度，充分发挥审判特别是庭审的功能，努力推动实现“诉讼以审判为中心"“审判以庭审为中心"，构建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格局。为推进庭审实质化改革，最高人民法院还制定了《人民法院办理刑事案件第一审普通程序法庭调查规程（试行）》，并开始在部分法院进行试点。规程在总结传统庭审经验基础上，将证据裁判、居中裁判、集中审理、诉权保障和程序公正确立为法庭调查的基本原则，规范开庭讯问、发问程序，落实证人、鉴定人出庭作证制度，完善各类证据的举证、质证、认证规则，确保诉讼证据出示在法庭、案件事实查明在法庭、诉辩意见发表在法庭、裁判结果形成在法庭。

　　关于您提出的保障辩护权的建议，针对现阶段辩护率低的问题，最高人民法院出台的《实施意见》（第17条第1款）进一步要求，人民法院应当依法履行指定辩护和通知辩护职责，确保被告人依法获得法律援助。在此基础上，有必要积极配合有关部门逐步扩大法律援助范围，逐步实行对被告人不认罪的案件或者重罪案件提供法律援助，切实提高辩护率，为深入推进庭审实质化创造必要条件。此外，有必要放宽法律援助律师的准入标准，既在程序上确保控辩双方平等对抗，又能够在实质上依法维护被告人的合法权益。为健全法律援助值班律师制度，《实施意见》（第17条第2款）还要求，健全法律援助值班律师参与诉讼机制，为派驻人民法院的值班律师提供办公场所及必要的工作条件。随着值班律师制度不断完善，有必要探索扩展值班律师的法律职能，促使值班律师实质性地参与刑事诉讼全过程，为犯罪嫌疑人、被告人提供及时有效的法律帮助，依法维护犯罪嫌疑人、被告人的合法权益，减少不必要的法律争议。这些制度和措施，有利于保障被告人获得更及时、更有效的法律帮助，保障其辩护权利。另外，《实施意见》（第18条第1款）还规定：“法庭应当依法保障控辩双方在庭审中的发问、质证、辩论等诉讼权利。对控辩双方当庭提出的申请或者异议，法庭应当作出处理。"明确了法庭要坚持居中裁判，不偏不倚，依法保障被告人及其辩护人的辩护辩论权，通过庭审实质性地解决控辩双方的争议问题，既不能回避问题，也不能简单驳回各种申请。

　　关于您提出的完善证人出庭制度等建议，最高人民法院出台的《实施意见》（第14条第1款）规定：“控辩双方对证人证言有异议，人民法院认为证人证言对案件定罪量刑有重大影响的，应当通知证人出庭作证。"基于该条规定，尽管人民法院可以审查证人出庭的必要性，但这种审查侧重于形式审查，只要控辩双方对关键证人的证言提出异议，原则上就应当通知证人出庭。证人没有正当理由不出庭作证的，人民法院在必要时可以强制证人到庭。此外，我们还在探索充分借助现代科技手段推进改革，根据案件情况，可以通过远程视频作证等方式解决证人出庭作证难题。

　　感谢您对人民法院工作的关心和支持。

2017年9月4日小词儿都挺能整